什么鬼故事能把人吓到?
考大学的时候急缺钱,村里的富人给我介绍了份工作。
很简单,就是帮他送饭。
奇怪的是这饭就真的是饭,一点菜也没有,用两个碗装着,送到山上的一处老屋。
除此之外他特意给了我一些要求。
一、必须是每天傍晚出发,到山上的时候正好晚上,然后在老屋里住一晚,天亮再回来。
二、如果有人问,只能回答送米的,天黑了,在这借住一晚。不管别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,我都只能回答这句。
三、一定要穿富人给的衣服去送饭,自己的衣服不行。
未曾想就是这份简简单单的工作,害我差点把命搭上……
我考上大学的时候,因为继父对我不好,不肯出钱让我读大学,我只好自己去挣钱。
但我身体虚弱,去打工没人要我,后来村里的富人听说我急缺钱,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。
工作其实很简单,就是帮他送饭。
说是送饭,其实也奇怪。
因为这饭就真的是饭,一点菜也没有,用两个碗装着,送到山上的一处老屋。
那老屋我偶尔也有路过,就是传统的农村木宅,很多地方都腐烂了,压根没发现里面有住人。
富人给我工作,就是把两碗饭用竹篮装着,送到老屋就行。
他特意给了我一些要求。
一、必须是每天傍晚出发,到山上的时候正好晚上,然后在老屋里住一晚,天亮再回来。在天亮之前,绝对不能离开老屋。
二、如果有人问,只能回答送米的,天黑了,在这借住一晚。不管别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,我都只能回答这句。
三、一定要穿富人给的衣服去送饭,自己的衣服不行。
就这么简单的工作,每个月的工资却有一万块!
暑假两个月,完全够我存够学费了。
我将事情告诉朋友,他们都觉得有些诡异,说天底下不会掉馅饼,让我小心别被骗了。我妈也特意跟我嘱咐过,她说要是被骗了别回家,别给她现在的爱人带去麻烦。
我说我一穷二白,别人能从我这儿骗走什么?事到如今只要能读书,让我给人弄屁股都行,更何况做这点事。
接下活的第一天傍晚,富人就让我出发了。
他给我找来一件旧衣服,我穿上后闻着有些发霉,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衣服了。
竹篮是红色的,提在手上黏糊糊的,还掉色,弄得我一手都是红。
富人说这是新竹篮,难免会掉色,让我别放心上。
山路有些难走,但对我这年轻人来说问题不大,来到了山上的老屋,天色已经黑了。
老屋里没有灯,我怀疑里边根本没住人。
进来后,我将竹篮放在地上,然后就按吩咐找地方住。
夜晚这儿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,山风吹在屋子上,透过房屋缝隙,传来呜呜哭一样的声音。
要说这儿不吓人,那是不可能的。
如果是平时的我,肯定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多待。
但就如我所说,只要能读大学远离继父和母亲,我一个大老爷们连给人弄屁股都行,我在人生上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屋子里什么东西都烂了,我想看看楼上有没有人,就踩在那木楼梯上。
在农村住久了,都知道这种木地板年代久了,走着会吱呀吱呀往下弯,一不小心就会踩断从楼上摔下来。
所以走的时候,要走在楼梯的两侧,侧着身体走。
来到楼上,一股发霉的尘土味冲入鼻腔,我打开手电筒看向房间里边,顿时瞧见一口漆黑的棺材,就放在房间里。
我看了两眼就下去了,这种情况在农村很常见,老人家会提前给自己备好棺材,甚至会把棺材放在自己床边睡,就等着哪天去世了可以用上。
老话说棺材本,其实就是这个意思,老人家要存钱给自己备棺材。
楼上没人,我小心翼翼地下了楼,以免把楼梯踩断了。
就在即将要下来的时候,一道尖锐的声音却忽然在里屋响起:「谁呀?」
我吓了一跳,那声音突如其来,而且太尖锐了。
原来一楼里屋有住人。
我照吩咐回答说:「送米的,天黑了,在这借住一晚。」
「哦。」
那声音在尖锐的同时,还带着点奶声奶气的,听着像小女孩。
既然里屋有人,那我肯定不能住了,就重新朝楼上走去。虽然那楼上有棺材,但好歹棺材旁边有张床能睡人。
可就在我回头往楼上走的时候,幽暗的黑漆漆的楼梯前方,忽然传来一道声音:「谁呀?」
我愣住了。
楼上有住人?刚才那床铺分明就是空荡荡的,难道是我没看仔细?
还不等我答话,里屋那小女孩就叫起来了:「是送米的咧!」
楼上没动静了。
我只好在一楼外屋睡觉,这儿连张床都没有,幸好地上有些废纸箱,我就把那些纸箱拖在一起打地铺,废纸箱也有些年头了,上面都是灰尘,要拍好几次才干净。
我躺在废纸箱上,好好地睡了一晚。
说来也奇怪,明明是躺在地上睡觉,可睡起来却比家中舒服多了。
继父从来不给我装空调,家里睡着很热,这地方睡着却是凉飕飕的,舒服得很。
我好好睡了一晚,等醒来之后,却发现那竹篮没动过位置。
打开竹篮一看,里边的饭竟然还在。
真是纳闷了,我跑上山送饭,结果竟然吃都不吃一口。
我拿起米饭嗅了嗅,差点没吐出来,才一晚功夫,米饭就彻底馊了。
可昨晚也没热到那地步吧?
我带着竹篮下了山,回去的时候富人问我怎么样,我说人家压根不吃饭,饭都馊了。
他却说没事,就这样送,让我啥也别管。
我回去洗漱换了套衣服,为了方便还带了个枕头。
等黄昏时,富人又把竹篮给我,结果竹篮还是粘哒哒的,我问富人是不是新竹篮,他说是,今天又给我换了个新的。
我只觉得纳闷,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竹篮?
这东西闻着也不像油漆,有点腥,味道很怪。
我又提着竹篮上山,结果来到老屋的时候,却看见那站着个眼熟的姑娘。
我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,那是我的初中同学邢慧娜,以前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还和她表白过,可是被她拒绝了,她说自己年纪小,不想早恋。
可没几天就传出来她和班草搂搂抱抱,我当时也是傻,还去问她为什么违背自己说过的话,她就很不耐烦,骂我给脸不要脸,她就是喜欢帅哥,瞧不上我这样的挫男。
其实我也不算丑,我长相中等很普通,但这份屈辱让我特别难受。
邢慧娜见着我,她问我:「现在是你送饭啊?」
我说是,然后问她怎么会在这儿。
她指了指老屋对面的房子,说自己就住在那。
我看了看那房子,离这老屋不远,不过她竟然会知道我是来送饭的,估计富人以前也找过别人送饭。
我不知该说些什么,想起当年的屈辱,就觉得自己没脸开口。
邢慧娜忽然问我今晚是不是睡这儿,我说是。
她说这儿破破烂烂的,可以去她家睡,反正她家没有别人。
我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了,我说我怎么好意思去女同学家住,她却很不在乎地说:「怕什么嘛,都已经长大成年了,玩玩而已嘛,你不说出去就行。」
我当场愣住了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因为邢慧娜的话,听着特别有引诱我过去和她一起住的味道。
才短短三年不见,她就变成了这样的人吗?
我有点接受不了这种感觉,邢慧娜倒是显得根本没当一回事。
我以为自己误会了,就问:「你说的去你家睡是……」
她不假思索地说:「你想干啥都行,给钱就好,我收得应该也不贵,五百块钱一晚。」
我知道是不贵,我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,听说这年头包夜都往一千五去了。
我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她撇撇嘴与我说:「别假正经,我家前阵子出了意外,现在家里就我独自一人了,我想挣点钱读大学,我们都一样。」
我忍不住说:「那你也不需要做这种事啊!」
她有些不耐烦,说我没资格教她做人,随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,还说我若是后悔的话,只管去她家找她就是了,可以等我发了工资再结账。
曾经让我懵懂的女孩变成了这样的人,我心里极其难受。
我进了屋,照旧将竹篮放下。
今天来得比较晚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当我放下竹篮后,楼上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:「谁啊?」
我说:「送米的,天黑了,在这借住一晚。」
那声音先是顿了顿,然后又说:「哦,送个米还要住两天。」
这话听着似乎是对我有些不满了,我本来想说句不好意思,但想起富人的吩咐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我躺在纸箱上,老屋门也没关,看着对面的房屋。
对面房的窗户是开着的,邢慧娜站在窗边,用手托着腮帮子。
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,温婉动人,松垮的吊带在她肩上滑落,慵懒的她也不去理会,正好与我对上了眼,我们注视着彼此。她忽然对我勾勾手指,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香肩。
我闭上眼,难受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。
就算她羞辱过我,我也不希望她会变成这样。
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?曾经被自己视为最宝贵的女孩,如今却为了碎银几两,允许任何男人爬上自己的床。
我关上了半扇门,这样我就看不见邢慧娜了。
我想了许久以前的事情,不知不觉想到了深夜。
山脚下村委会钟楼的钟声响起,那钟楼每三个小时才报点一次。
是午夜十二点了。
我决定不再想了,要赶紧睡觉。可这个时候,里屋却忽然传来了声音。
那是摇椅压在木地板上的声音,摇摇晃晃,每一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都显得很响亮。
是那小女孩在玩吗?
都午夜十二点还不睡觉,这小孩真的调皮。
我不理会那小孩嘈杂的声音,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过去,否则明天就没什么精力工作了。
摇椅的声音却持续了很久,让我根本就没法安心入睡,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多长时间,那声音总算是停了。
我这才松了口气,想睁眼看看那里屋是不是静下来了,可就在我睁眼的那一刻,一张苍白的脸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,把我吓了一大跳。
那是个小姑娘,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模样,她眼睛特别大,在黑夜里阴沉沉的,只有一张脸却特别白,甚至比刚粉刷过的墙壁还要苍白几分,嘴唇看着毫无血色。
她就站在我身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也许是觉得好玩,小女孩还是踮着脚尖的,看着像芭蕾舞者一样。
我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,本来想说些什么,但想起富人对我交代过的话,最后我啥也没说。
小女孩看了我一阵子,似乎是觉得无聊了,又往门外边走。她全程都在模仿芭蕾舞者,一直踮着脚走路。
我寻思这可不行啊,人姑娘这么小,外边黑漆漆的,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在深山老林里出门?
于是我站起身,想去把门给关上,这样小女孩就没法出去了。
可就在我要关门的那一刻,对面忽然响起了邢慧娜的喊声:「别关门!」
我抬头一看,才发现都过了这么长时间,邢慧娜竟然还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我。
她满脸焦急,摆明一副不希望我关上门的样子。
我就有些纳闷了,我关不关门,和她有什么关系?
就在我发愣想着的时候,小女孩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山道上,我这下急坏了,连忙对那小女孩大喊一声:「回来!」
突然。
小女孩停住了脚步,回过头来看着我。
而邢慧娜也是突然关上了自家窗户,刚才还与我对视的她,却在我出声后立即关窗离开了。
小女孩死死地盯着我看,忽然说话了。
但是她说话的时候,嘴巴竟然没有张开,那大大的眼睛盯着我,尖锐的声音直接从喉咙里发出:「谁呀?」
从二楼的房间,忽然传来了声音:「是送米的咧。」
小女孩摇摇头,声音忽然更加尖锐:「不是送米的咧。」
这一幕在我看来,满满都是惊悚。
谁见过说话不张嘴的人?
我吓得后退,可却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。
回头一看,更是把我吓坏了。
那是个女人,脸如同涂满粉一样白,她睁着眼睛,眼珠子却一直往上翻,嘴唇抹得血红血红。她脚下踩着一双老旧的绣花鞋,扎着又大又粗的麻花辫,此时她走向了那放着米饭的竹篮,背对着我弯下腰,打开了竹篮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哪怕她背对着我,可她的脸一直在对着我!
打开竹篮后,女人忽然说话:「是送米的咧。」
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旁,她一步步凑近我:「都说了,不是送米的咧。」
跑!
在我脑海里,忽然只剩下这一个念头!
我头也不敢回,撒开双腿就往外头跑,风声在我耳边呼呼作响,可等跑到山道上,我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跑了。
山路漆黑,毕竟这种地方是没有路灯的,前面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黑暗的深渊,要是不小心踩空了,从台阶摔下去,恐怕连命都没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,邢慧娜家的门忽然打开了。
邢慧娜家里没有用日光灯,而是那种老旧的、昏暗的白炽灯。
眼看着有一条路朝我打开了,我连忙不顾一切,冲进了邢慧娜的家中,随后用力关上了门!
关门以后,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双腿也是一个劲地发软,终于无力地坐在了地上。
这……这到底怎么回事?
我努力爬起身,来到一楼的窗户边往外看,却见那对母女还站在门口,眼睛一直盯着我这个方向看。
我往回看了看,想询问邢慧娜知不知道这怎么回事,可是却不见邢慧娜的踪影。
于是我又看向那对母女,结果却惊了。
那对母女的位置,竟然朝我这边接近了一大段距离!
刚才我们距离大概还有五十多米的样子,可我明明只是回头看了一下而已,就那短短的两秒钟,她们却往前进了将近有二十多米!
我能清清楚楚看见她们的脸,尤其是那花衣裳的,血红色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,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。
眼看着那对母女距离我越来越近,我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久留之地。
但至少我想叫上邢慧娜一起逃跑,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,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个大胆的猜想,这对母女根本就不是活人!
若是邢慧娜受到了伤害可怎么办?
我连忙喊了几声邢慧娜,但却得不到回应。
昏暗的屋里,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,声音撞击在斑斑劣迹的老旧墙壁上,渗入年久失修产生的裂缝,屋里只有我的回音,却听不见邢慧娜半点答复。
我又忍不住看向窗外,可窗户外的一张脸却吓到了我。
那母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窗户外,如此贴近的距离让我头皮发麻,连忙就朝着后门疯狂逃去!
既然惹不起,那我好歹躲得起!
我冲到了后门,连忙想将门打开,可后门不知道是不是上锁了,任凭我怎么努力,都没有办法打开它!
我急坏了,既然后门没得逃,我只能冲到二楼。
二楼也是昏昏暗暗的,见不到邢慧娜的身影,我关上了门,大口大口喘着气,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我的破手机,给那富人打电话。
为什么我不打电话报警?
因为我们这儿就是个小山村,最近的警察局也是在镇上,过来一趟至少有十几分钟的路程。再加上上山,恐怕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。
报警是绝对来不及的!
等电话接通之后,那边传来了富人疲倦的声音,似乎是被我在睡梦之中吵醒。
我急坏了,连忙对他说:「你让我做的到底是什么鬼差事!现在我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盯上了!」
那边吃惊地说:「你没按我说的做吗?」
「那小孩往外头跑,我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在深山老林里迷路,就忍不住喊了。」
「哎呀!你这真是……被你的善良好意给害了!」
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:「那母女是不是鬼!」
那边沉默了几秒,最后说:「是,而且是厉鬼。你先不要太慌,眼下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性命。你去送米的时候,有没有注意到二楼有口棺材?」
我说注意到了。
「现在拯救你的唯一方法,就是躲到棺材里面,一句话也别说,什么事也不做。等过了子时以后,她们就不会害你了。」
我一听这话,差点没破口大骂。
我凭什么要回到都是鬼的地方!
这不是扯犊子吗?眼下明明是离那儿越远越好,富人却给了我这么一个馊主意!
我恼怒地说:「我现在躲得好好的,我已经把门关上了,我……」
「什么把门关上了?你躲哪儿了?」
「就老屋对面的房子啊,我同学正好住在这儿,让我躲到里头来,就那个姓邢的,村里也就她家姓这个。」
那边的声音听着懵了:「你疯了吧!那对面的房子怎么可能住活人,姓邢的丫头早就……」
「砰!」
富人的话还没说完,我却听见楼下的大门忽然就被撞开了。